2月1日，广西梧州市阳光明媚。此时距离农历除夕还有10天，在321国道梧州东出口附近的中石化加油站，站长车焕彬看着零零散散的骑摩托车返乡人员，心中百感交集。
“今天天气这么好，往年这个时候，从广东骑摩托车回家过年的人随处可见。”车焕彬说，“这几年，摩托大军虽然逐年减少，但也没今年这么冷清。”
梧州东出口位于两广交界处，是春运期间珠三角务工人员驾摩托车返回广西的必经之路。“2013年春运最高峰的时候，经梧州东出口从广东进入广西的摩托车有25万辆，今年预计只有2000辆左右。”梧州交警支队指挥中心民警邓国强说。
8年间，这支摩托大军变成三三两两的“游击队”，他们究竟去哪儿了?
“春运返乡摩托大军在20世纪90年代就慢慢形成了。”邓国强告诉记者，“那时返乡汽车票一票难求，于是他们自驾摩托车回家过年。”这些来自广西、四川、贵州、云南等地的务工人员一起结伴驾车，通过321国道长途跋涉回家，形成浩浩荡荡的摩托大军。
根据梧州交通部门提供的数据，春运从粤返桂摩托大军出现下降的拐点是2014年，较上一年减少3.5万辆，为21.5万辆，此后逐年大幅减少。2017年后，降到7.5万辆以内。
从时间轴上看，2014年正是南广、贵广高铁开通运营的元年。贵港、桂平、平南、藤县、贺州等广西主要劳务输出的县市与珠三角地区实现高铁直通，从当地高铁站出发，两三个小时就能到广州、佛山、深圳等珠三角主要城市。
“每年春运，南广线、贵广线都会增加动车开行对数，满足旅客出行需求。”中国铁路南宁局集团有限公司梧州车务段业务科职员梁素琴说，去年以来，铁路还开行夜间高铁，缓解旅客出行高峰压力，更多摩托大军选择高铁出行。
今年春运受疫情影响，多地倡导就地过年，不少在粤打工人员留在当地过年，这让骑摩托车返乡的务工人员进一步减少。
不过，仍有少量务工人员选择骑摩托车回家过年。今年是广西平南县思旺村的黄天凤夫妇骑摩托车返乡的第10个年头。黄天凤说，往年他还会跟几个老乡一起骑车回家，今年由于受疫情影响，家乡对返乡人员有相关管控规定，不少人在春运前已经骑车回去了。黄天凤所在企业放假较晚，返乡才这么迟。出发前一天，他还做了核酸检测。
“春节前从来没见过这么少车的。”上述加油站旁边的快餐店老板陆亚森说，2009年他就在这儿开店了。“以前我们一天可以卖100多斤米粉，饭也煮20多斤米，分两次煮。如今煮六七斤米都卖不完，早上买10斤米粉，现在差不多还剩一半。”
如今骑摩托车返乡的务工人员已经不多，未来还有进一步“减员”的可能。“梧州的建设发展也需要人，我们希望通过多种方式吸引返乡人员在家乡就业。”梧州市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局就业服务中心一位工作人员说，6个工业园区68家企业共需招聘7140名职工。“这些企业全年都有用人需求，家乡就是就业的好地方。”
工人日报-中工网记者 庞慧敏 通讯员 莫育杰 唐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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